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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奚妩还躺在男人臂搏弯里睡觉,可她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叶清欢当着她的面纵身跳下悬崖,奚妩抓了个空,最后喘着粗气从梦里惊醒。
江昱忘被吵醒,扶着她起来,摁亮床头灯,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。
奚妩偎在他怀里,出了一身冷汗,喉咙一阵发紧,嘴唇抵着杯口,喝起水来。
江昱忘手掌贴着她的脸颊,拇指关节将她额前的头发将别到耳后,声音有点沙,问:“怎么了?”
奚妩喝了两口水,咽了一下嗓子:“我梦见欢欢出事了。”
江昱忘拥在她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眼底一瞬黯淡,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,放在床边的手机铃声响起,尖锐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宁静。
姬之琛来电。
江昱忘点了接听,电话那头没说两句,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,眉眼压着情绪:“我们马上到。”
“欢欢去医院了,情况有点严重。”江昱忘偏头低声说。
奚妩心口不安地跳了一下,立刻掀起被子,光脚踩在地板上,开始找衣服,焦急:“那我们赶紧过去。”
江昱忘看着正手忙脚乱穿衣服,还把针织衫穿反的女人,拉住她的手,两人目光接上,他的语气缓慢:“我先跟你说个事儿,欢欢其实有先天性心脏病,五岁查出来的,最近…可能情况更严重了。”
奚妩站在那里,只觉得浑身冰凉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任江昱忘俯身给她系好扣子,穿好外套,戴好围巾,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,被男人牵着出门,上车。
普瑞医院,江昱忘同奚妩赶到急救室的时候,一眼看到姬之琛倚靠在墙壁,头微仰着,闭着眼,医院冷清的白灯光打在他这一侧,沉默,冷肃。
一半冷光,一半阴影,奚妩甚至怀疑,他整个人已经和身后那堵灰色的墙融在了一起。
江昱忘走过去,问道:“现在怎么样了?”
姬之琛睁眼,三个人一直看着手术室的方向,红色的灯亮着显示在急救中。
姬之琛艰难地从喉咙里滚出话来:“半夜她突然胸闷呼吸不上来,吃了药也没办法缓解,打了紧急电话给我,我赶过去的时候,她…躺在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