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、粮策初献（1 / 3）

后院那间临时收拾出的小书房，勉强称得上遮风避雨。除了一桌一椅一盏昏暗的油灯，便再无他物。但对于云芷而言，这已是降临此界后所能获得的最佳环境。

她将那一斗半粟米仔细藏好，只取出少许，向王掌柜换了些最粗糙的盐巴和一碗热水，勉强煮了一小锅糊粥果腹。食物的味道依旧堪忧，但至少是干净且能提供稳定热量的来源。

填饱肚子后，她没有丝毫休息的打算。生存只是基础，获取“文明之火”修复小玖才是终极目标。而在这个粮行立足，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，是当前最优的路径。

她向王掌柜要来了粮行近半年的所有账册、库存记录以及往来单据。厚厚的几摞卷宗几乎将她那张小桌子堆满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渍。

王掌柜一边搬一边嘟囔：“云先生，这些陈年旧账看了也没用，乱得很…”他实在不理解这个新来的怪人，刚搞定上个月的烂账，又去翻这些老黄历做什么。

云芷只是淡淡回应：“了解过往，方能规划将来。”

王掌柜噎了一下，讪讪地走了。

油灯如豆，光线昏黄。云芷坐在桌前，开始了新一轮的“扫描”。

她的阅读速度依旧非人，手指快速而精准地翻动页册，目光如电，将一切数据录入脑海。不仅仅是数字，还包括货物种类、入库时间、出货频率、运输队伍的记载、甚至天气对道路影响的零星备注…

海量的、看似无序的信息，在她超维神识加持的强大记忆力和计算力下，被迅速归类、整理、交叉比对、建立模型。

一夜无话。

翌日清晨，当苏源再次来到粮行，准备例行查看时，发现云芷早已等在那里。少女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，但眼神清澈明亮，不见丝毫倦怠。

“苏东家。”云芷上前一步，声音平稳。

“云先生？”苏源有些讶异，随即温和笑道，“先生昨日辛苦，何不多休息片刻？可是缺了什么东西？”

“并非如此。”云芷摇头，开门见山，“我翻阅了粮行近年账目及库存记录，发现几处可优化之处，或能提升效率，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与支出。”